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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留意到陈墨并未像众人那般落坐喝汤,而是警惕地留意着周遭动静。他遂迅速饮尽碗中汤,起身走向陈墨,意欲与其调换位置,好让陈墨稍作休憩。陈墨轻轻摇头,低声说道:“我几乎无需休息。你且再歇会儿,待胖子恢复得差不多了,咱们再赶路。”张起灵微微颔首,转身寻得一处远离墙壁的台阶,安然坐下。
鸡汤入腹,胖子顿感体内有丝丝力量缓缓复苏,精神亦为之一振,便与吴邪兴致勃勃地闲聊起来。片刻后,胖子察觉到有缕缕灵气在五脏六腑间悄然流转,继而融入血液,于全身循环往复,仿若周身被股股暖流紧紧裹住。未几,他惊喜地发觉自身已恢复至巅峰状态,于是结束与吴邪的交谈,试探着起身,感觉力量已然全然恢复,遂朝着背对他的陈墨喊道:“小墨,咱们可以出发了,能继续探索啦!”
吴邪闻声,抬手一挥,将餐具与酒精炉尽数收入空间。随后,四人各自手执鲛人灯,沿着楼梯继续向下深入。约摸行走了两个时辰,却依旧不见尽头,而两侧石壁之上,那些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符文毫无变化,给人一种仿佛始终在原地打转、深陷循环的奇妙错觉。
“这莫不是鬼打墙?”胖子满脸疑惑地嘟囔道。吴邪神色平静,缓缓开口:“不是,或许是这通道太长,周边环境又毫无变化,才给人造成了这种错觉。实际上咱们一直在朝下走,我想过不了多久,就能抵达台阶尽头了。”
胖子将目光投向张起灵,张起灵冲他轻点下头,以示吴邪所言不虚。接着胖子又瞧向陈墨,陈墨同样点头,表示并无异常。于是四人再度启程,朝下继续走去。
大约一个时辰后,他们终于迈下最后一级台阶,踏入一座巨大的墓室。此墓室极为奇特,既不见棺椁,又无陪葬品,更没有什么诡异之物。墓室呈圆形,墙壁之上设有八扇门,每扇门上皆绘有壁画。有的壁画呈现神仙仙女在云端飘然而行的景象;有的则是恶鬼在地狱中苦苦挣扎的模样;有的刻画着贩夫走卒于大街上忙碌的身影;还有的描绘着森林大山或是巨蛇狂蟒。八扇门对应着八种全然不同的壁画。吴邪绕着走了一圈,发觉这些壁画并非叙事性的,相互之间毫无关联,每一幅都独立表意。随后他回到墓室中央,只见那里矗立着一块高大的、类似铜镜的大石碑。这石材甚是奇特,泛着黄铜色泽,微微发光,远远望去,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巍峨耸立。石碑前方放置着一个石台,石台上有一蒲团。凑近看石碑上篆刻着一行小字“有缘者得瞻天门,由是入于天宫,飞升灵霄,可与天地齐寿。”
胖子眼睛骤瞪,跟见了鬼似的,为啥?只因瞅见吴邪跟个木桩子似的戳在石台上,死盯着那石碑不放。胖子心里那猫爪挠得哟,三两步蹿过去,脖子伸得老长,看清字后嘴巴就开始叭叭:“我说吴邪,这上头都写了些啥天书啊?”吴邪斜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这可是通往‘神仙大道’的指南,在这儿能挖出个天门,钻进去就是天宫,再一蹦跶就到凌霄宝殿当神仙咯,长生不老那都是小意思。”
胖子嬉皮笑脸的说:“咱这是走了啥大运,误打误撞闯进这汪藏海的‘梦幻乐园’,出了这墓地门,咱就直奔天庭‘上岗’啦?还天地同寿,我看他是吹牛不上税,满嘴跑火车!”说完扑哧一乐,“得嘞,这汪藏海指定是玄幻小说看多了,还搁这儿整‘天宫升职记’呢!”吴邪白了他一眼,“别瞎咧咧,这就是个比喻,你还真当能上天摘星啊。”胖子撇撇嘴,耸了耸肩,从石台上挪下来。吴邪一瞧,上头也没啥新鲜玩意儿了,麻溜地也跟着下来。
这石台并不高,距地面约一米,通往石台有三阶台阶,皆由与石台相同的材质构筑而成,除此以外,整个墓室再无特殊之处。
吴邪陷入沉思。他虽在秦岭神树秘境里与前世残魂融合,可不知为何,记忆似灵光乍现又模糊不清,武力值亦不稳定,好似两股意识尚未完美交融。非遇危急,前世本领难以施展,他观察良久发现这里不能触发他前世的记忆,于是不再纠结,转头看向张起灵。
却见张起灵孤坐在墓室角落,仿若被一层幽影笼罩。他的身姿微微前倾,头颅低垂,那平日如寒星般冷峻、似磐石般坚定的面庞,此刻却被落寞与忧伤的阴霾深深笼罩。往日如标枪般挺直的脊背,此刻也略显佝偻,仿佛有一股无形的重压,将他那原本坚毅的灵魂都压得有些弯曲。他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周身散发着一种孤寂的气息,仿佛与这墓室中的一切都隔离开来,独自沉浸在只属于自己的沉重世界里。
吴邪回头与陈墨与胖子对视了一眼后,三人疾步走到张起灵跟前。吴邪关切地蹲下,轻拍张起灵后背:“小哥,你怎么了?”三人一同紧盯着他,急于知晓究竟发生何事。张起灵缓缓抬头,没了往昔的冷峻坚毅,轻声说道:“我记起关于此处的一切了。”
原来
20
年前,张起灵与考古队共赴此地,那趟旅程仿若坠入无尽的黑暗深渊,经历犹如一场难以挣脱的噩梦。他们深陷于一连串诡异莫测、险象环生的事件之中,最终,一名队员被这片神秘莫测的地方无情吞噬,永远地长眠于此。
此刻,张起灵的眼神深邃幽远,仿若能穿越那悠长的岁月长河,他缓缓开启了尘封多年的记忆之门,将当年的往事一一道来。当年,在他们的队伍里,霍玲作为最年轻的成员,仗着父亲位高权重,性格中带着几分娇蛮任性与飞扬跋扈。她生得极为明艳动人,在考古队里引得众多男队员竞相追捧,这使得她愈发自我膨胀、自以为是。在屡屡闯祸之后,她莽撞地触发了机关,从而发现了那个满是瓷器的神秘墓室。
起初,是霍玲率先察觉这些瓷器上皆绘有精美的瓷画,她难掩兴奋地招呼众人一同进入墓室。众人踏入墓室的瞬间,皆被眼前瓷画的独特魅力与精湛工艺所震撼,旋即展开了深入细致的考古研究。这时,霍玲留意到那些大大小小的瓷器底部都印着三个篆体古文。她在这方面并非行家,自然无从知晓这三个字蕴含的深意。于是,她手持瓷罐向众人展示。一位男队员端详后断言,这瓷罐上的字是窑号,即生产这批瓷器的地点记录;而另一位男队员则坚称是庙号,乃是墓主人的谥号。两人为了在霍玲面前争得风头、显露学识,竟互不相让,争吵得面红耳赤。
霍玲心头的烦躁如潮水般翻涌,她莲步匆匆,手中紧握着瓷罐,径直走向在墓室角落里默默休憩的张起灵。彼时的张起灵,仿若遗世独立的孤影,周身散发着一种静谧的气息。霍玲将瓷罐猛地递到他面前,带着几分娇蛮与急切地问道:“你看看这是什么?”张起灵微微抬眸,目光如冰冷的寒星,淡淡地在霍玲脸上一扫而过,随后从容地接过瓷罐。他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仿若最细腻的品鉴家,轻轻搭在瓷罐之上,缓缓摩挲,目光则如炬般紧紧锁住罐底。
刹那间,他一向沉静如水的面容竟泛起丝丝涟漪,激动之色如破晓的曙光,冲破了他冷峻的表象。他紧紧攥着瓷罐,身形如电,迅速没入那堆积如山的瓷器之间。每至一处,他都俯身凝视,专注地查看罐底,而后依照某种神秘的顺序,将它们逐一排列整齐。众人的目光紧紧追随他的身影,待看清这一切时,不由惊愕地发现,这些瓷器的图案相互衔接,竟如同一幅徐徐展开的历史长卷,讲述着一个神秘而古老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是一位名叫汪藏海的奇人。他以惊天的壮志、绝世的才华,立志修建一座旷古烁今、宏伟绝伦的云顶天宫。在那瓷画所描绘的世界里,能看到无数能工巧匠如蚁般忙碌,他们或肩扛巨石,在陡峭的山路上艰难攀登;或挥汗如雨,在建筑的框架间精心雕琢。锤凿之声,仿若穿越了时空的隧道,在这寂静的墓室中回荡;工匠们的号子,似是远古的悲歌,诉说着工程的艰辛与伟大。
张起灵对这漫长而琐碎的修建过程并无过多留恋之意,他仿若心有灵犀,脚步如风行水上,径直来到最后一个双耳瓷壶之前。只见那瓷壶之上,绘制着一幅天宫的壮丽全景。那云顶天宫,犹如仙境落凡尘,琼楼玉宇,金碧辉煌,飞檐斗拱,气势恢宏。然而,命运的无常如同一把无情的利刃,一场突如其来、仿若天崩地裂的雪崩,如汹涌的白色巨兽,瞬间将这伟大的建筑吞噬淹没。张起灵的眼眸微微眯起,凝视着这幅凄美而悲壮的画面,心中暗自涌起一股深沉的叹息。如此伟大的建筑,承载着人类对天空的向往,凝聚着无数人的梦想与血汗,却在大自然的狂怒之下,如梦幻泡影,转瞬即逝,只留下无尽的遗憾与怅惘。待他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确认瓷器中再无其他隐匿的线索后,他缓缓挺直了那如松般挺拔的身躯,眼神中透着若有所思的深邃与凝重,仿佛在脑海中那片浩渺的记忆之海,努力地打捞起那些被岁月尘封、若隐若现的过往片段,试图拼凑出一个完整而清晰的真相。
张起灵走到陈文锦身边,轻声说道:“陈领队,我想继续探索下去。这里虽然危险,但我相信自己有应对的能力。”陈文锦沉思了好一会儿,又看了看躺在地上昏迷的吴三省,皱着眉头回应:“我们这次的发现已经非常了不起了。这些瓷器要是公布出去,在考古界肯定会引起极大的轰动。可这里实在太危险了,三省到现在还没醒,我觉得咱们还是先回到岸上去,等后面支援的人来了再说吧。”
张起灵没再和陈文锦多啰嗦,转身就往墓室外面走去。巧的是,这时机关正好启动。陈文锦见张起灵不听劝,心里很是无奈,又有些生气。这一路上,就数张起灵最散漫,无组织无纪律,不好管理,可研究所的领导专门点名让他来当顾问,自己也没办法。想到这儿,她快走几步,挡在张起灵面前,伸手想去扣住张起灵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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