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楼来了个新小倌,叫安小楚。
这人一个月前投奔至此,还是花妈妈的远房表亲。人俊话少,眼里有活儿特有眼力见。
不仅很得花妈妈器重,还招姑娘们喜欢。
花妈妈病了许久,谢绝见客,都是这个安小楚一心一意伺候汤药。
“喂,那个新来的,公子们来了,还不过来安排安排!”
安小楚低头,眼角瞥见来人衣着华贵,显然是郢都不务正业的纨绔公子哥。
只有一人,安小楚飞快认出,他立在春景里,站在一众衣着华贵的人群里显得有些寡淡,只是荆楚歌此刻觉得,他停留在哪儿,春便在哪处止步。
如水墨如丹青,如国手浓墨重彩的一笔。
楚国公裴谦。
一旁的还有那些说熟悉也熟悉,说不熟也不熟的六殿下——荆府已经没落了,尽管没被赶尽杀绝,但没收所有家产,死了要比活着痛快,下人们被辗转卖入新的府邸,还有些直接给人牙子牵进菜市场,供人挑选。
黄粱一梦,如烂柯人。
荆楚歌人间蒸发一般,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秦王曾来找过人,荆府的三小姐哭哭啼啼地说是卖进了妓院,可妓院里从未添过这么一位新人,为此六殿下黯然神伤了好几天,三天都没心情喝酒。
“姑娘们,有贵客……”她这一声还是从老小倌德生那处学来的,她不仅不熟练,强调还僵硬。
学了几日还是别扭,安小楚脑瓜子嗡嗡响,再捏着嗓子念叨了两回,只记得那一日林子里头叽里呱啦的老腌货了。
不知道安伯最后怎么样了,安小楚再也不敢叫他老头儿了,心虚得很。
“天香楼什么时候养了新小倌,叫得这么生涩,迎客都叫得像……”男人本想习惯性地说点下流的话,却猝不及防地被一旁同行的人一肘击。
“里边儿请。”安小楚皮笑肉不笑。
不可置否的是,在天香楼的一番经历造就这家伙日后在大场面上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裴谦脚步顿了顿,在安小楚面前停了下来。
他脸上流露出一抹动人的笑,从唇角慢慢弯起,弧度清浅,笑意粲然,从脸上再蔓延到眼底,眼睛里因此落了星河流光,渐次点亮。
绚烂惊艳,如一现的昙花,像雨后的刹那,云雨山间的虹桥,掠过最高的山巅。
“我们是不是见过?”
荆楚歌怔了怔,明知对方是调侃、取笑甚至是试探,但她好像并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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