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余的夜幕下，有人踏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而来。
执法院，陆陆续续有新生弟子被阵法传出来。
时不时也有唐院长的播报声响起。
暗骂声此起彼伏，呻吟声接连不断。
不知是哪边的弟子高喊了一声：“时师兄！”
亦不知是谁带的头，场面登时就寂静下来，只听得见那刻意被放慢的脚步声。
在窃窃私语的气氛中显得尤为清晰。
江卿白被人扶起，正往广场边的休息区走去。
耳边不断嗡鸣，他并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变化。见扶着他的弟子停下脚步，他才疑惑抬头。
光线仍有些昏暗，那人背光而来，慢条斯理地走上台阶。
两道身影随后而至，医道家的那个甲级弟子也动了身，四个人从不同地方一齐朝他走来。
身侧扶着他的弟子动作一僵，江卿白终于听清他在说什么了。
“时师兄。”
江卿白颤了颤眼睫。是时今雪。
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身边的弟子在柯妄的示意下，有些为难，但还是将江卿白扶到椅子上坐下后，飞一般离去。
时今雪停在几步远的地方，嘴角微微勾着，似笑非笑，居高临下地盯着江卿白。
周围的弟子都自觉远离这一片位置。
江卿白微微仰着头，安静回视。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江卿白撑着椅子扶手，站起身来，双手微抬，对着时今雪行了个礼，“二公子。”
时今雪仍旧看着他，负手而立，只字未语。
远处的助教并没有上前来的意思。
南宫鹤默默走到江卿白身后，呈现防备姿态。
时今雪视线点了点南宫鹤，又滑到江卿白身上，他轻笑道：“一个六级考试就能将自己弄成这样，真丢人。”
面对他的嘲讽，江卿白情绪没什么起伏，倒是身后的南宫鹤握紧了拳头，目光渐冷。
江卿白笑了笑，正欲直起身。
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力道不重，却扼制着他起身的动作。
江卿白听到耳边传来叹息声。
“江卿白，看来我真是高看你了，这些年来时昭给你纵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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