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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铭泽确定了，他大舅哥是个变态。
哪个哥哥发疯想把妹夫吓唬到不举？
要么这人是妹控，要么这人根本没把自己当妹夫。
付铭泽觉得两者皆有可能，赵宜人的身材那么漂亮，想必青春期就吸引了不少狂蜂浪蝶，大舅哥想保护妹妹谨慎一点也正常。
付铭泽好声好气地和贺臻赔不是：“哥，不用给付家赔钱。过几年我和宜人结婚，我给咱们赵家做上门女婿，那时候您再给付家彩礼，您看成吗？”
付铭泽的父母都是白手起家的商人，发家后也不忘市井智慧，付铭泽又是家里的老幺，一贯是外表强硬、内里圆滑。
这话说得谦恭，幽默不小气，反倒让贺臻哽住了。
这样的气度，更让贺臻决心趁早下手搅黄。
贺臻取了两只纸杯，斟了两杯温水，付铭泽赶忙站起身，伸双手接过来。
“谢谢哥。”
贺臻也坐在一侧的沙发，手里捧着纸杯，语气温和平静，好像刚才发疯打人的不是他。
“小付，你引诱宜人在公共场合作出那种行为，万一被人看见，被人拍到，会给宜人带来很大的妨碍。”
付铭泽连连点头称是，虽然一层一户还算私密，可是终归不保险，这事本来就是他没想到。
贺臻看他承认，又继续说：“我承认，我对你有成见。之前宜人给我看了小高父母收到的邮件，是你发的吧？”
付铭泽赔笑：“哥，小高和宜人也太不般配了，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
贺臻把纸杯放在桌子上，“邮件如果是我发的，那是出于公心；是你发的，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的私心吗？”
付铭泽避其锋芒，只真诚坦白心迹：“哥，我真的喜欢宜人。去年夏天，我回宿舍，在宿舍楼下看见了宜人，我当时就一见钟情了。但是当时宜人和我舍友在一起，我就只能默默关注她。我没和别的女生交往过，我就喜欢宜人。”
贺臻又接收到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信息。
他观察赵宜人的朋友圈，猜测以她的性格和家庭约束，大学没有恋爱，却眼下从付铭泽这里得到意外信息。
贺臻没动声色，继续盘问：“宜人之前和你的舍友交往过？”
付铭泽老老实实地答话：“对，叫陈琛，是宜人的初恋，没处多久就分了。”
“小付，你觉得你、陈琛和小高有什么相似之处吗？如果没有什么共性吸引宜人，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宜人还没长大，没长性，并没有做好和谁长久相处的打算。这一层意思，也请你理解。”
付铭泽想了想，发现他们三个确实不相像，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品相还不错。
贺臻继续说：“宜人之前是你舍友的女朋友，你现在又追求她，我怎么能确定宜人不是你和你舍友捉弄的对象？或者你有什么想法，因为宜人之前和你舍友相处过，你才产生兴趣。”
付铭泽有点烦躁，大舅哥的精神攻击比物理攻击难缠。
贺臻的第一个问题难以证明，第二个问题更难以证明，只能说：“哥，我真不是觊觎别人女朋友的变态。”
贺臻心里赞成，付铭泽当然不是，他才是。
但是贺臻面上加重了几分语气，“还有两个问题，我很顾虑。”
付铭泽只能躺平认打，客客气气地说：“哥，您说。”
“一个是你之前收买物业，观察宜人的行踪。实不相瞒，我搬到曦月园庭也是出于这个顾虑。”
付铭泽心里腹诽：合着大舅哥就是把他当成眼馋别人女朋友、就近掌握女生行踪的大变态，他虽然沾边，但也不止于此。
付铭泽只能没话找话说：“哥，还有什么吗，我都改。”
贺臻又说：“另一个是你的家庭，我担心你改不了。”
贺臻很满意地看见自己对面这个年轻男人的面孔从略带苦色的舒展，变成阴郁和紧绷。
“付家的事情，我风闻一些。我们家宜人脑子不聪明，呆呆的笨笨的，高攀不起，还是适合和更常见的家庭环境里长大的男孩子交朋友。”
话说到这步，已经没有再说的必要。
付铭泽勉强笑了笑，借口作辞，被贺臻客气地送出家门。
出门后，付铭泽也没有走电梯，他推开步梯门向下看，可以想见当时贺臻站在这看见的景象，看见两个人的发顶和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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