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形,入器成形。
水无色,尽收万物之色。
水无势,落地成势。
水无情,润物有情。
景荣盘着手里的玉石块,瞧了一眼不远处正驶来的马车,道:“跟本王回去。”
“去哪?”歌细黛也瞧了一眼那辆马车,看来他是决心已定。
“闲清王府。”景荣眯起眼睛,语态闲适。
“我担心王爷会后悔。”
“本王已后悔过一次,决不会再后悔第二次。”
“真的?”
“真的。”
“世事很奇妙,别人伤人一次,就能伤人第二次;别人说谎一次,就能说谎第二次;就像是,有了一次麻烦事,就会来第二次麻烦事;就像是,错了一次,必会再错第二次。”
“你说的是别人,本王是本王,不是别人。”景荣说的很自信,他的自信源于他从没有判断失误过。
他后悔过一次,后悔在歌中道折断歌细黛的手腕时,他没有出手相救。仅是一次后悔,已让他尝过滋味。这种滋味在细细的品嚼后,先苦后甘,结果倒让他满意。她离开了歌府,闲清王府已为他敞开府门。
用柔玉姑娘的话说:王爷以后再也不必这般辛苦的去歌府,每晚被风吹,叹夜短。
恍然间,景荣想起了歌细黛的伤势。很奇怪,为何会忽略掉?想必,是她没有把伤势太过当回事,她所表现出的气场,是完整无暇的。
闲清王府中的马车就停在旁边,歌细黛的嘴角微微上翘,能暂时栖身闲清王府自是好,因为她有件心事未了,通过景荣,倒是能了却心事。
是鸣于深泽的冕鹤,还是迎着朝阳啼鸣的凤凰?歌细黛不做选择,她顺从内心。
“上马车,跟王爷走。”景荣提了提马缰绳,调了马头。
马车里出来一个女童,掀开车帘,候着歌细黛上马车。
歌细黛不经意的瞧了一眼,女童很是俏丽,俏丽的颇为养眼,使得她一怔。这个女童正是她想找的穆盈,与她同父异母,上一世,步她后尘的女子。原来穆颜是闲清王府的人?!
只是瞬间,她收起了惊讶,淡泊安定的笑了笑,问:“我岂能如此就跟王爷走了,显得很没有面子,我又是很要面子。”
“怎样能让你要足面子?”景荣盘着玉石块,笑意盎然。
“说你喜欢我,大点声说。”歌细黛挑了下眉,眼睛很亮,说不尽的粉态蕴籍。
景荣眯起了眼睛。
歌细黛见他呆了呆的样子,不由笑了,笑得很愉快,似乎还带着几分窃喜,是与她年龄相符的可爱。
景荣说过‘这个不错,本王喜欢’,‘这个好,本王喜欢’,他还从没有说过‘我喜欢你’,这好像并不是很难说出口,可那四个字就绕在嗓间,怎么也发不出声。
“王爷一直英明,还有被难到的时候?”歌细黛浅笑,特意用余光瞧向穆盈,发现她的表情很不自然,仿佛在暗暗发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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