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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大爷呢，听着那小姑娘在身后亦步亦趋轻轻笑。
“本王可以应承你，但也有一个要求。”谢非予的声音很难得有着几分温雅，他不说着那些“杀人放火”的时候，着实叫人难以抗拒。
“王爷请说，”慕沉川点头如蒜道，“就是一百个一千个臣女也答应。”这不是开玩笑，谢非予要真能在明里暗里帮她一把，哪怕是小小的一个忙，慕沉川就绝不会孤立无援，这一条安国侯府四小姐的泥泞小路能变成康庄大道啊。
“饮酒。”谢非予似乎没有思考什么就脱口而出。
“吓？”慕沉川不明白。
谢非予的眼睫眨了眨，落幕时分的霞光穿透那些投影，让他的侧脸轮廓分明又朦胧不清：“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饮酒。”
慕沉川这脑子里一个激灵，莫不是上回喝酒误了事，她知道自己这嘴可能管不住，恐怕是这人上人怕收了自己，结果她又惹是生非，慕沉川老实极了：“是不是臣女上回说错话了？”
“何止，”谢非予哼笑了声，该说的不该说的她全一股脑儿倒腾了出来，从安国侯到谢非予没一个少数落的，“多说多错，行为不端。”
慕沉川乱喝酒全吐在他衣服上这事谢非予没提，佛爷大人微微垂目就看到慕沉川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瞧那表情还真有些倒抽口气的努力回响当天晚上她究竟做了什么“忤逆”之事。
忤逆，她忤逆的还少幺。
谢非予眉目一敛，小东西带着满身的酒气笑的眼角眉梢都是春色的爬在男人怀里，哼哼哧哧的不由分说上来就亲，这女人讨人嫌时实在是可以做到十分。
让谢非予不免满心胸丛生的就剩下一个句子。
女人，麻烦。
慕沉川没想起来只好赔笑，瞧谢非予那凝重的神色就知道，自己肯定没少惹事：“成成，大爷……”不对，改口改口，“王爷您说什么都成。”
大佬开心就好，小弟听话就行。
谢非予有时候还挺不喜欢慕沉川这副狗腿子的模样，见缝插针，墙头草，能一口气说出几十个不带重样的形容都是小意思。
所以有那么一瞬，谢非予都想咬了自己的舌头，刚才那些话全当没有发生过最好，这女人爱怎么喝酒怎么喝，爱和谁去喝，他谢非予不关心。
“既然王爷得了臣女的承诺，臣女有个疑问……”她瞅了下谢非予的脸色，还斟酌着要不要问。
“说。”谢非予很干脆，他大概也很少积极去回应一个多嘴的叽叽喳喳的女人。
“王爷府中怎么会有孔雀厘？”慕沉川不含糊，这件事她一直觉得有点蹊跷。
谢非予的脚步“踏”的就停驻了：“这世上想要讨好取悦本王的人不在少数。”言下之意就是，谁送来的，什么时候送来的他大爷不记得，也是无意之中翻找出来，各国使节送来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他从未放在心上。
可慕沉川却沉声了，连九五之尊都开口说北魏境内并无，说明根本不可能是赏赐或者外交所得，这么敷衍的借口骗骗清和那种小公主还行，谢非予是什么样的人，一步三算，她就不相信这男人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瞎猫碰上死耗子救了德妃。
相反，他一切都是胸有成竹，一切都是计谋在胸，比如——针对齐国公的事——
齐国公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的小侄子昨晚上被谢非予给砍了一条手臂丢回去，他这几日在永宁宫里劳心劳力的看着自己的表妹根本就没有回国公府。
今天，德妃被谢非予所救，终于病情有了好转，齐国公一会回了府自然就会知道昨晚上的事，可他——哪还有机会发作？！
谢非予刚刚明晃晃大咧咧当着所有人的面救了德妃和太后，这是大恩，是不可多言的大恩，齐国公更不可能因为钟文栋自己的不肖作孽去找谢非予理论，说不定这会一个耳光就抽到了那个不长眼的小侄子脸上，责怪他何必要去惹那吃人不吐骨头的谢非予。
有苦说不出。
妙啊。
所以说，慕沉川越跟在这个男人身边越觉得心里发毛，毛骨悚然的那种，生怕哪天她不小心说错了话脑袋怎么掉的都不知道，指不定满门抄斩了她还傻乎乎的说着“王爷千岁”这样冠冕堂皇的话。
这样一个男人，随口说着，啊运气好，找到了救命的药——那不是骗小孩子的幺，他把所有的时间时辰都掐算的刚刚好，然后让你哑口无言，自己却能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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