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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春山回来时,顾汝正在娘家。
之前娘让她抽空再去一趟，她一直没抽出时间，正好今邱氏要给娘送点东西,她又没什么事，就跑了一趟。
去的时候，娘正在织布。
老式的织机咯吱咯吱响,娘手脚也，看得顾汝是花缭『乱』。不过她看得出是精细活儿，不光得细心,还得利，手脚都配合好,才能不出错。
织了一会儿,织了连半寸都不到，娘停下来歇口气，顺便喝口茶。
“你来了,我也没顾上跟你说话，实在是干活儿时不能分心,一旦错了就得拆了重来,十分麻烦。”
其实娘给顾汝的觉,不像是能织布的,偏偏她做得有模有。娘见顾汝对织机很好奇，便给她讲怎么引线怎么踩板怎么织布。
“一下来,能织上一匹吗？”
娘笑了：“傻丫头，要是一能织上一匹，一月就是十匹，你知道一匹布卖多少钱吗？”
“多少？”
娘比了个手势，道：“一匹能卖一两四钱银子,行情好时能卖到一两八钱，扣除买生丝的钱，至少能赚五六钱银子，若是一能织一匹，大概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发财了。”
顾汝有些窘，没想到自己闹了个笑话。
“你不懂，不知道也是正常。”
娘安慰她道，“若是普通的棉布，手脚快点，多熬会儿，一日一匹也不是做不到。可绢和锦就不一了，一个材质问题，线太细，上面还有花纹，所最快的手脚也得五六日一匹，我一般十日能织一匹就不错了。”
顾汝赧然道：“原来么复杂。”
“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当初你婆婆也学过一阵，她就没学会，倒是我一学就会了，不过我手脚慢，也就将将够糊口。”
正说，院门响了，走进来一个『妇』人，正是上次过来找娘借纺锤的那个名叫蕙兰的『妇』人。
“生丝又涨了！”
她进来就说道，脸『色』难看，“上次我说不如自己缫丝，你嫌麻烦，就么涨，后看来也只能自己缫丝了。”
闻言，娘也皱起眉：“又涨了多少？”
蕙兰比了个手势，颇有点气急败坏的模。
见两人说话，顾汝便到了一旁去，刚站定就过来了一只小『奶』狗，十分熟稔地在她裙子下面钻。
钻过来钻过去，可能太兴奋，它一头扎进她裙子里翻不过来，顾汝见它在里头缠，蹲下将它裙子里救出来，可前脚出来，它后脚又钻进去了。
“你要是喜欢，就抱一只回去养。”
顾汝正逗那小狗，娘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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