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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之中,无昼无夜,不知是天光还是月色,一壁从崖缝中映照下来,空寂的,半明半昧。
巍鸣躺在叶蘭铺陈的杂草上睡着,安静如婴孩。
她守着他,竟无端地添了几分安稳。他不是他,也惶惶地感到,悬在半空的一颗心终于找到了一点着落,借着一个男人的安危,她为另一个男人的担忧,自欺地腾挪开了。
他醒过来,微微一动,发现自己绑着藤蔓,粗糙地缠绕在手腕上,动弹不得。他瞥向四下,见叶蘭抱膝蜷坐在角落里,凝神望着,也不知望向哪里,期期盼盼,心心念念的,却似乎无能为力地失望着,这令她的眉眼,更是楚楚动人……
他想起方才的一幕,像是一场重温的旧梦。
嗜血的杀手,银蛇利刃,鬼魅般化成武器的落叶,一切都诡谲古怪,理智被吞噬去了,尽是没想到会发生的事,还有个她——发生了,一瞬之间,他遇到了种种。萍水相逢,舍命相救,已是难得,一个女子,更是惊觉着欣喜,带着亏欠似的。
巍鸣看向叶蘭的眉眼,脖子,不知是不是知晓了,才觉察那微微隆起的前胸。
原来男儿郎本是女娇娥……
巍鸣起身,将捆绑的双手端举半空,“你,干嘛绑着我?不记得,小君我舍命相救于你吗?这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他兴致盎然地望向她。
叶蘭不惯被他用这种目光打量,兼为苏穆的事担心,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冷冷道:“看什么看?”
巍鸣嘴一瘪,叶蘭头大如斗,又是一声大吼:“你要再敢哭我就弄死你!”
巍鸣忙忍住,却又偷偷瞥了她一眼,想到那时她飒爽英姿,双颊不禁红了一红。
叶蘭无语凝咽,半响道:“……你脸红什么?”
巍鸣支支吾吾:“我……我……”
叶蘭也没等他说下去,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正色道:“你小子诡计多端,麻烦不断,绑着你,才好审你。你……真的是……皇甫世家的人?”
巍鸣一听她提起自己姓氏,心底略微有了些底气,坐正了身体,严肃道:“正是,我就是悠然河南北,权倾天下、英俊潇洒的逍遥堂……”
叶蘭蹙眉打断他:“好好说话。”
巍鸣的声音弱了下来:“……的少堂主,皇甫巍鸣……”
“你是鸾倾城的人,按尊卑论,荆南世家也算我的附属家族,你也是我的子民。还不给我松绑?”
端坐起身子,昂首挺胸,他惯会装腔作势,却是里子面子两层皮,哪里是见尽世情叶蘭的敌手。
识破了,不过是个单纯的人。
叶蘭仍满腹狐疑,听惯了逍遥堂暴虐无度,鱼肉百姓的言辞,与眼前人,相去甚远。是三人成虎,错信了流言,还是人心隔肚皮,未见他道行?
方知晓世事难料,连因果都无常。
“你还是不信本君?好好好,你伸手进我怀中。”
“你说什么?”
“我有信符为证。”
叶蘭起身走近,伸了手在他怀内摩挲,巍鸣也不知道是怕痒还是怕什么,一张脸又红又热,躲着她的脸,却又对上了她的眼,只见少女红颜绿鬓,异常鲜妍。她专心致志地找着信符,并没有注意到他在看她,看得两眼发直,嘴上嘟囔道:“在哪儿啊?找不到……咦,这是什么……”
“你,你别乱摸……”巍鸣结结巴巴地说,“那是我的肋骨。”
“哦,”叶蘭淡定道,“抱歉。”
她的小手顺着衣襟轻探进他的胸前,如一只寻路的小动物,怯懦地四下摸索。
他饶有兴致地望向她。倒也是红颜绿鬓,算个美人。扭动身子,配合着叶蘭,脸蹭到她面前了。人与人,也不知怎的,莽莽撞撞地凑到一处,让人措手不及。
瞬息间,他呆住了。困圃在时间之中,一颗心,如不安的钟,一下下,走得轰轰耳鸣。
叶蘭侧过脸,从他怀里掏出信符,一字一句地细细看了,竟真的是皇甫世家信符,印着皇甫特有的族徽。铁证如山,错不了了。方勉强作揖行礼。
他得意地笑着,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还不快给我松绑!”
他得到了顺从,藤蔓被叶蘭摘下,勒红的手腕也不知痛楚了,好歹讨回了点颜面。
忽然想起另一个问题来:“对了,你叫什么?”
“草民叶蘭。”
叶蘭,他在心底默念这两个字,感觉到齿颊间溢出的淡淡喜悦,果然是个姑娘家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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